叶德豪：乌克兰反攻出师未捷？

来源：香港01

作者：叶德豪

6月5日清晨，俄罗斯国防部表示俄军击退了乌军4日在顿涅茨克（Donetsk）方面的“大规模”多路进攻，指乌克兰损失了超过250名士兵、16架坦克、三架步兵战车、21架装甲车，并公布了其声称是乌方军车被攻击的影片。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日前表明乌克兰已准备好反攻，而乌军4日也发布了视频呼吁人们对乌军动向保持缄默，似乎显示这确是乌克兰反攻的开始。

不过，乌军4日的每日战情更新并没有提及大规模反攻，只提到在卢甘斯克（Lugansk）和顿涅茨克两州有29宗交火。乌克兰战略沟通和讯息安全中心也没有正面回应俄罗斯国防部的消息，只称俄方会寻求散布谎言。乌克兰军方发言人5日被问及其反攻时也表示无关相资讯，且不会对任何虚假消息作评论。

根据俄罗斯军事博客Rybar（及其引述博客）的消息，乌军在顿涅茨克和扎波罗热（Zaporizhzhia）前线各处都有攻势，从上月落入俄军手中的巴赫穆特（Bakhmut）以北和西南，到扎波罗热东部武赫列达尔（Vuhledar）以西的多个小镇亦然。其中乌克兰有一定程度的推进，不过在某些地方却付出了严重损失。

前顿涅茨克亲俄武装领袖Igor Girkin则称乌方还未尽用其主要兵力，预言未来几日战事烈度将会提升。踏入5日清晨，扎波罗热东部继续传出乌军发动攻势的消息。

除了这些前线的最新发展之外，乌克兰东北越境进入俄罗斯边境别尔哥罗德州（Belgorod）作出攻击的两队俄罗斯亲乌兵团依然继续行动，他们公布影片显示有十数名俄罗斯士兵被俘，别尔哥罗德州长一度承诺与之进行会面，但最终未有出席，两队兵团声称将会把俘虏交予乌军。

同时，乌军继续以英国提供的“暴风影”（Storm Shadow）巡航导弹攻击离前线较远的目标，打击了俄军在开战之初迅速占领的扎波罗热亚速海港口城市别尔江斯克（Berdyansk）。

如果上述这些攻击，特别是前线的地面攻势，果真是乌克兰大反攻的开展，而非试探性的行动又或者用以营造战场有利形势的“形塑作战”行动的话，乌克兰的反攻很可能已经可以“失败”作定论。

何谓“成功”和“失败”当然是要按照行动的目标来作定义。我们假设乌克兰反攻的目标是要迅速夺回具战略意义的大片土地，跟去年9月夺回哈尔科夫州（Kharkiv）和11月夺回第聂伯河西赫尔松市（Kherson）一般。从这个角度来看，若然乌克兰的反攻只能缓缓推进，甚至再与俄军在前线陷入像巴赫穆特一般的僵持的话，乌克兰的反攻就算得上是个失败。

对于乌克兰的反攻，俄罗斯的防御工事准备已久。有分析家早就表明乌克兰的反攻必须一击即中，导致俄军丧失防守意志而溃退，否则在俄方前线一层又一层、一环扣一环的防卫之下，乌军最终只会失败收场——胜负很可能取决于反攻的第一天。

如果6月4日是乌克兰反攻的第一天的话，这很明显并不是成功的一天。

在6月3日的新加坡香格里拉对话之上，印尼国防部长普拉博沃（Prabowo Subianto）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即时停火”的俄乌和平方案，希望俄乌照目前俄军占领乌国大约18%领土的战线停火，建立由联合国接管的“非军事化地区”，而有争议的土地则透过公投解决主权问题。

由于“即时停火”的提案无异于接受俄罗斯入侵成果，并将给予俄罗斯更多时候制造其实际管治乌克兰国土的既定事实，西方各国领袖（包括法国总统马克龙）也明言反对。而且，“公投解决”在这些俄控区的亲乌乌克兰公民都因战火大举外逃之后，也难有公信力。

不过，如果乌克兰的反攻未能扭转僵持战局，除非西方愿意跟俄罗斯无了期、漫无目的地消耗下去，否则“即时停火”将是现实局限之下的可行止战出路。从此刻这个疑似乌克兰反攻的初步战局来看，乌克兰要面对现实的时候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