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林：李显龙为民生国策巩固国本

李显龙宣布把总理职务移交给副总理兼财政部长黄循财。他自2004年掌政以来，在原有的稳固基础上，继续推行以国人福祉为前提的各项政策，使得新加坡人民享有更为富裕的生活，新加坡国际声誉日隆。

本文尝试从民生、文化、外交、内政和政治体制等层面，列举数例，概括笔者对李显龙掌政以来所施行的有助于巩固国本的民生国策的理解。

抗疫战略与民生国策

记忆犹新的是，2020年5月，鉴于冠病疫情肆虐，新加坡中小企业遭逢前所未有的打击，时任副总理兼财政部长王瑞杰在国会发表总值330亿元的“坚毅向前”预算案时，第一次提出政府将提呈新法案，强制要求业主为急需帮助的中小企业租户，提供租金减免的政令。

这项扶持措施是根据国情和当时的境况，经过慎重权衡后所制定的抗疫战略决策。王瑞杰当时表示，政府通常不会干预签订后的合约，但在中小企业面对疫情冲击的特殊情况下，政府须要通过立法干预，采取临时性与针对性的步骤，维护符合共同利益的经济结构。

2022年中，李显龙、黄循财和王瑞杰先后强调更新和强化社会契约的重要性。新加坡的社会契约可分为三阶段。第一阶段是政府聚焦于国家生存方略的1960至1980年代；第二阶段是官方鼓励集体责任意识的1990至2000年代中期；第三阶段是2000年代末迄今，官方推出更多举措，改善社会服务的可及性，确保涵盖社会各个领域，建立一个关怀社区。

例如，除了年长人士，李总理也很照顾特需人士，像是“紫色行动”就获得政府大力支持。再如，2013年，公积金局推行公积金终身入息计划（简称CPF LIFE）。这是一项全国性的终身保险年金计划，确保公积金会员在有生之年，无须担心退休储蓄会耗尽，每月都能领取入息，而且终身不间断。

计划受到国人普遍欢迎，也引起国际关注与称道。2011年10月，中国“住房公积金网”一篇题为《新加坡公积金制度与时俱进》的文章如此评价：“公积金终身入息计划很大程度地解决了新加坡人口寿命延长带来的养老保险金不足的问题，使得中央公积金制度有能力保障会员老有所养。”

支持文化事业

李总理掌政期间，新加坡两次申遗成功。201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支持和赞同新加坡植物园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如果说植物园成功申遗，一部分归因于在建国总理李光耀带领下，植物园曾承办很多活动与表演，让全民一起参与，那么，2020年小贩文化成功申遗，则在很大程度取决于李显龙的主导。

2018年，李显龙在国庆群众大会上，首次宣布为新加坡小贩文化申遗。2020年12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名单。李显龙在当年12月16日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发文致谢：“我们必须对世世代代的小贩致以最诚挚的谢意。没有小贩们付出汗水、辛劳，及他们对行业所做出的奉献，我们不会有今天这份肯定。”

支持新加坡文化事业是李显龙掌政时的一大亮点。2017年5月，耗资1亿1000万元兴建的新加坡华族文化中心开幕。据报载，这栋由政府拨地兴建的文化中心，大部分建筑费由政府出资。筹建期间，华社筹募了超过2900万元。这笔捐款还在文化配对基金下，得到政府另外1500万元的拨款。

2022年，李显龙在国庆群众大会上宣布，新加坡华族文化中心将成立研究小组，有系统地研究和介绍本土华族文化的发展。2023年1月，华族文化中心主席吴绍均透露，小组将推出线上的新加坡华族文化知识库，通过中英双语，全面介绍本地华族文化的内涵和特色，包括文学艺术、语言教育、信仰习俗、流行文化和社群组织等领域的发展；许多文化和学术界人士皆表示愿意提供研究心得。

据悉，这个构建中的知识库，将在今年中正式推出。

此外，2019年10月，李显龙在讲华语运动40周年庆典上宣布，新加坡推广华语理事会推出新加坡华语资料库，公众可免费上网查阅具有本地特色的华语词汇及其来源。

同年11月，主导资料库研究工作的南洋理工大学国立教育学院亚洲语言文化学部副主任陈志锐博士，在接受《联合早报》采访时，阐明建立资料库的文化意义：新加坡过去200年乃至更久以来发展出了自己的语言资源。作为中港台地区以外华语人口居多的社会，新加坡的独特华语用词，为全球华语注入新的生命力，掌握这些用词的词源和词义，更有助增强文化自信。

外交与内政均有建树

在外交层面上，2010年5月，在新马两国新一代领袖的友好磋商下，争执多年的马来亚铁路丹戎巴葛火车总站去留的历史问题，终于在两国政府想到以别开生面、联合在交换地皮上开发房地产的方式后，迎刃而解。李显龙与时任马来西亚首相纳吉针对丹戎巴葛火车站、水供以及其他双边课题达致协议，成功化解两国长达19年的纠纷。马国政府同意将位于丹戎巴葛的大马铁道公司火车站迁至兀兰关卡，马来西亚铁道关税局、移民局及检疫站也会一并迁移。

2011年6月30日，服务79年的丹戎巴葛火车总站开出最后一班列车；7月1日凌晨开始，这个火车站正式由新加坡土地局接管，历史上尴尬的一页终于翻过去。

2004年，李显龙掌政之后，继承建国以来反腐为先的治国理念与传统，对于官员涉嫌贿赂的案件严正看待。2012年，中央肃毒局前局长黄文艺经过法庭审讯，成功洗脱性贿赂罪名；2013年，新加坡前民防总监林新邦性贿赂罪名成立，被判处坐牢。2015年1月，李显龙在公共服务学院举办的研讨会上，宣布一系列反贪腐新措施，兼顾反贪制度的强化及反贪文化的塑造。

针对涉嫌贪污受贿的交通部长易华仁案件，2023年8月，李显龙在国会表示，政府对任何人涉贪都绝不姑息，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易华仁是新加坡建国以来，第二位在任时涉嫌贪污的部长，李显龙以彻查到底的决定，来昭示政府反贪腐的坚定信念。

李显龙掌政期间，曾针对政治体制做出调整。例如，让非选区议员也能与选区议员一样，拥有针对修改宪法、拨款法案、财政法案、不信任动议和革除总统职务等事项的表决权。此外，李显龙也倾向于缩小集选区的平均规模，并设立更多单选区。2016年1月，他在国会演讲中重申集选区存在的必要性之际，也强调单选区有灵活性，因为不仅更容易竞逐，议员也能为区内发生的大小事情，负起直接责任。

作者是本地写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