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来兴：《纽约时报》成功的启示

拨云见星

在全球报纸因广告营收大幅缩水，报份持续下滑而陷入经营困局时，美国《纽约时报》却一路逆流而上，还在2021年末提前三年实现千万订户的目标。该报的最新目标是在2027年把订户增加到1500万个。

《纽约时报》2月2日公布最新业绩，上个季度吸引了62万7000个订户，新闻编辑室员工现已扩充到1700多人。这份创办于1851年的报纸，正雄心万丈准备开创报业新历史。

因数码广告营收达到创纪录高位，该报去年第四季营收5.94亿美元（约8亿新元），流动现金8.82亿美元，没有债务，可以轻松地拓展下一个的目标。

在去年11月初看到《纽约时报》数码版海外订户突破百万大关的新闻时，我知道该报实现2025年1000万订户的目标不远了，却没想到订户增长如此迅速惊人。

《纽约时报》去年7月到9月间，数码版新增订户45.5万；在838万付费订户中，数码版占九成。该报去年订户较前年增加21%，由于数码版海外订户增长潜力大，达到1500万绝不是难题。

《纽约时报》首席执行长梅蕾迪丝·科比·莱维恩（Meredith Kopit Levien）说：“我们仍认为，全球至少有1亿个口操英语、受过大学教育者，愿意在网络上付费订阅高品质的新闻报道。”

《纽约时报》是报业实施网站付费墙的先驱之一，过去几年将希望寄托于数码版订户，因此铆足全力做好数码版。读者愿意付费浏览，不过说明一件事：他们信任这份报纸所提供的信息。

不久前，我还把《纽约时报》中文网的链接寄给朋友，告诉他们这份报纸能帮助他们了解国际大事。

世界各地的新闻网站很多，能够以内容的广度及版面的友善设计，来作为订阅量增长的驱动因素却不多。有些新闻网站一登录，就不断给你挫折，考验你的耐心。那是使用科技和网页设计出问题，不从读者的阅读体验角度来考虑。

科比·莱维恩就指出，该公司须要增加技术团队，以支持不断增长的新闻输出量和各种格式，同时希望看到视频和音频叙事能力的增长。

《纽约时报》新闻工作人员达1700个，还在不断增加，不过科比·莱维恩却很清醒地点出，这在一定程度上仍与订阅量的增长不成比例。

换言之，提高效率和加速新闻网站的发展，必须能充分发挥杠杆作用，尤其在新闻淡季，能否留住试用和已订阅的读者是个大考验。这也是一些新闻网站开始注重音频和视频，来补充文本形式新闻报道的原因。

《纽约时报》和其他报纸面对的问题还是一样的，印刷版订阅和广告收入继续滑落，不求变绝对无路可走。

而它走出了一条生路，投资者也看到了前景，自去年12月以来，它的股价一直在50美元以上，也是公司有史以来的最高价。

上个月初《纽约时报》宣布，以5.5亿美元收购著名体育新闻网站《竞技》（The Athletic），目的是要加强数码内容吸引新订户；2月1日又买下近来爆红的填字游戏Wordle，也是希望借助游戏吸引更多玩家成为付费订户。

流行于1920年代的“填字游戏”（crosswords），在1942年就出现在《纽约时报》周日版上。这种根据提示在纵横方格中填入英文单词的游戏，现在在网上也很受欢迎。《纽约时报》宣布收购全球玩家抢玩的Wordle，不是老牌报纸要靠游戏赚钱，而是让新闻网站多元化，变中求生的手段。

2018年看到《纽约时报》数码版订户达340万个，我惊叹不已，三年来一直密切留意这份报纸的求生法。如今这个新闻网站收费转型成功，成为报纸开创局面的典范。报纸必须突破重围才能绝地生存，但有多少报纸能做到？还是只有羡慕的份？

（作者是《联合早报》高级评论员 pohlhg@sph.com.s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