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兼顾供需两端 平稳拥车证价格

拥车证价格居高不下，陆路交通管理局2023年5月首次从未来三四年将注销的旧车拥车证，提前供人投标。当时，它宣布提前拨出约6000张拥车证，分几个季度回流市场。然而，这并没有降低拥车证价格；同年10月它再为汽车和商用车辆追加额外1600多张拥车证。

即便如此，在最新一轮的投标中，三大组别的拥车证价格都超过10万元。陆交局星期一（10月29日）再宣布，从明年2月起，额外拨出多达2万张拥车证供市场投标。与提前把拥车证回流市场的做法不同，这次是新增的车辆配额。

它指出，由于灵活工作制度的趋势，导致车辆使用量下滑，加上政府即将推出新一代无闸门公路电子收费系统的新增功能，使它能在不加重公路车流量的压力下，增加拥车证的供应。在第一代电子公路收费系统实施时，它在1997年至2003年期间，也曾在市场注入1万零500张新增的拥车证。

陆交局没有公布额外拥车证配额的时间表，也没有关于拥车证五个组别分别获得的配额。它指出，官方会检讨相关数据，包括不同拥车证组别的报销情况后，再决定如何分配。此外，虽然提供额外配额的原因之一是拜新一代公路电子收费系统所赐，但是陆交局表明，它还未决定是否实施按路程收费的制度。另一方面，它指出，额外配额与提前让拥车证回流是两码事，后者是为减少拥车证供应的波动，陆交局会继续这个措施。

由于信息不足，车商及学者受访时无法确定额外配额对拥车证价格的影响。拥车证市场向来充满变数，汽车销售员的哄抬以及潜在买车者的羊群心理，都会导致价格激烈波动。面对动态的市场，陆交局要预留政策的弹性与回旋空间，无可厚非，但在信息方面若能更全面与及时，会有助于业者的策划以及买车者的预期，从而稳定拥车证的价格。

拥车证价格高企，反映供不应求的现象。在车辆零增长目标的大前提下，陆交局在供应方面经常捉襟见肘，调整空间有限。除了供应，有关官方应加大力度调控需求，尤其是过度的需求。

新加坡是个小岛国，土地有限，拥车证成为稀有商品。在有限资源的分配上，价高者得的投标制度固然是最有效率的，但也可能导致供应不足，以及富裕家庭过度需求的现象。新加坡的拥车一族中，拥有两辆车的家庭约占12%，拥有三辆或更多的家庭占比3%。从百分比而言，这似乎不多，但是新加坡拥车家庭有47万多个，绝对数目相当可观。

在这方面，有关官方可探讨通过价格机制或行政手段，减少一个家庭拥有多辆车辆或甚至车队的现象，以在市场释放更多拥车证，满足更多国人尤其是中产阶级拥车的期望。另一方面，它可研究推行类似为房地产降温的措施，对外国买家或拥有多个车辆的家庭征收买家印花税。在稀有资源的分配上，偏重社会公平合情合理。

另一方面，目前公开组与大型车及豪华车组（B组）的投标价相近，显示拥车证的分组制度向较富裕的一群倾斜。陆交局可考虑将公开组的配额挪到中小型车组（A组），或是设立一个1000cc以下的小型汽车的组别，以让更多中等收入阶层一圆拥车梦。

大众化的公共交通是新加坡交通策略的核心，也是决定车辆零增长目标是否可持续的关键。政府在地铁与巴士服务方面，作出巨额的投资与补贴。这降低一些国人对拥车的需求与渴望。有关官方应确保新加坡的公共交通持续保持高效率、便利性与合理的收费，并继续改进最后一里路的通勤需求。私召车与德士的收费以及便利性，若比拥车来得优异，将有助于人们放弃拥车及减少拥车证的需求。

陆交局增加拥车证的供应，反映拥车需求强劲的事实，以及对投标价格居高不下的关切。国人的收入提高，加上外来高端人士涌入，持续推高对拥车的需求，拥车证的价格也将面对上行的压力。有关官方有必要兼顾供需，并确保信息透明，避免业者与潜在买车者错误的市场预期，加剧拥车证价格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