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惠：从“词穷”说起 女性角色转变

全球目光如今聚焦美国总统选举，随着拜登退选，副总统哈里斯成为民主党候选人，与特朗普争夺白宫之位。在铺天盖地的舆论中，不少人也在问，如果哈里斯成为美国第一位女性总统，人们该如何称呼她的丈夫？

早在2016年总统选举期间，因民主党候选人也是女性（前国务卿希拉莉），已有人在议论。直到2020年哈里斯成为美国史上首位女性副总统时，答案才正式揭晓。她的丈夫的官方称谓是“第二先生”；若哈里斯胜选，将顺理成章升级成为“第一先生”。

其他国家也有相似的情况。2017年，哈莉玛成为新加坡首位女总统时，坊间也在讨论该如何称呼她的先生，官方后来定下“总统夫婿”的称谓。在印度，当穆尔穆（Draupadi Murmu）成为史上第二位女总统时，人们也再次讨论是否须要修改总统的尊称“rashtrapati”，因为“pati”有“丈夫”之意。经过一番热议，印度最终并没有修改称谓。

世界各地的杰出女性逐渐突破一个个天花板，在长期由男性主导的领域缔造历史。随着惯例被打破，人们不仅要适应新的格局，也开始思考一些过去不曾涉及的问题。这种多样的讨论，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在许多语言和文化中，缺乏能够准确描述这些“大女主”的词汇。

语言的发展离不开使用群体所处的文化和社会架构。重男轻女的古代社会，极少出现女为主男为辅的情况；到了现代社会，人们不仅有时陷入词穷的窘境，一些以前发展出来的词汇，甚至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

例如，古代女子以贤为美，但如今若用“贤惠”来称赞女性，可能会让一些人感到不适。

网络上就有不少针对“贤惠”一词的讨论。“贤惠”虽是褒义，但与之相联的是成天围绕着家庭、相夫教子的传统女性形象。如今人们重视男女平等，操持家务、煮饭带娃不应只由女性承担。女性的自我价值感也不再跟婚姻、生育状态或家庭是否井井有条绑定，所以对“贤惠”的标签有所排斥。

然而，要改变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并非易事。前阵子看到一位成功女性的访谈，被问及如何兼顾家庭与事业时，她犹豫片刻后反问，”为何很少有人这样问男性？”这种反应并非敏感，而是因为当人们更多地把问题抛给女性时，潜意识中已经对两性的责任分配做了预设。

这些重新审视体现女性自我意识的改变，与突破传统束缚的渴望，可无奈还是会遭到部分男性的抨击。许多人对哈里斯寄予厚望，不仅因为她的对手是特朗普，更因为如果她成为美国史上首位女总统的历史意义与启示价值。

至于更多平凡的女性，即便不会成就什么创先河的大事业，我们还是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努力改变他人的偏见，争取一个个小突破。

（作者是早报校园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