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扬：今年双十一要看什么？

距离年度“消费盛事”双十一购物节还有10多天，中国电商已摩拳擦掌，准备在这场大战中激烈厮杀。

抖音率先开出第一枪，于10月15日开启预售；快手在10月18日紧随其后；唯品会和拼多多在10月20日加入战场；京东、阿里巴巴则将预售时间，分别定在10月23日和24日。

与往年不同的是，无论是体量更大、占据市场龙头多年的阿里巴巴或京东，还是后来居上的拼多多，或是近年才冒出头的抖音、快手、小红书、唯品会等，都将“最低价”“更便宜”作为主要卖点。

以苹果最新手机iPhone15为例，拼多多以6098元（人民币，下同，约1142新元）出售128GB版iPhone15 Plus，比官方零售价低了901元；在阿里巴巴旗下平台淘宝，消费者只须花费1万零698元，就可买到512GB版的iPhone15 ProMax，比官方售价足足便宜了1301元。

除了降价，电商还纷纷推出“买贵就赔”的服务。例如，京东抛出“低价是刻在京东骨子里的基因”的说法，称在双十一期间，8亿商品全程价保。这意味着，如果消费者在这段时间内发现自己购买的商品降价了，可以走价保流程退差价。

电商价格战反映了中国消费者中的一股新趋势。为了应对由房地产行业不景气和出口走弱所导致的经济低迷，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正在减少支出。这一点，从最近公布的居民消费者价格指数（CPI）可见一斑。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9月份CPI同比由涨转平，时隔两个月再现零增长。

有分析认为，这表明需求疲软，也凸显中国政府近期对经济下猛药的效果有限。

消费者情绪疲弱，不仅反映在官方数据。在小红书上，一个名为“消费降级真的会上瘾”的16秒短视频，吸引了超过18万次点赞数。有关“消费降级”的话题，在上个月也登上微博热搜榜。

根据一名中国网民在小红书公布的清单，她在过去一年里决定取消或减少开支的物品，除了衣服、鞋子、首饰、包包，还有口红、眉笔、眼霜，甚至发带。她也不再买饮料和零食，不点外卖。

这名网上简介自称在“大厂”，即大型互联网公司上班的“95后”还说，虽然经济上不紧张，但节省下来的钱让自己“比较有安全感”。

中国三季度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94.8%；在今年上半年，最终消费支出对中国经济增长贡献率达77.2%。对需要民众消费，以拉动整体经济增长的中国政府来说，老百姓尽量节俭、减少消费的现象，是令人担忧、不得不重视的信号。

长期来看，支撑民众消费的动力，有赖于民众收入增长，而这背后离不开经济大环境。

中国国家统计局上周公布数据，第三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同比增长4.9%，不仅超出市场预期，也缓解了外界对中国经济形势继续恶化的担忧。这种向好苗头能否持续，没人敢打包票。不过，如果各家电商的交易额能在今年双十一开出红盘，或许预示着中国这个全球第二大消费市场，距离走出经济低气压的日子又更近一步。

（作者是《联合早报》中国新闻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