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早报

港媒:河北救灾指挥缺乏统筹 应调查处置问责官员


 新闻归类:观点评论 |  更新时间:2023-08-07 11:10

来源:香港明报社评

河北与黑龙江的洪水已经退却,失联村庄已经跟外部世界取得联系,灾民已经暂栖安置所,现在官方正在清理被洪水蹂躏过的灾区,以免出现疫情产生的次生灾害。但灾民求救、待救与获救惊心动魄的经历,将永留印记,全国人民牵挂灾民的记忆,将化为对政府的要求,期盼政府对处置灾情和救灾过程的利弊得失,认真总结经验教训,避免重复同样错误,而且能够像公布两年前“郑州特大暴雨灾害调查报告”般公开透明,并且向失职失察官员问责。

预测降雨量人算不如天算 应急按程序却缺协调统筹

受台风杜苏芮影响,华北7月29号开始大雨倾盆,台风影响华北地区,十分罕见,对全球气候变化产生影响,应该引起关注。而造成眼前的洪水为患,更加牵动全国人民心弦,北京郊区房山和门头沟首先遭殃,虽然北京市气象局已经预先发出警告,局部地区将会出现“大暴雨”,但“人算不如天算”,结果北京市连续83小时雨不停,降雨量打破历史纪录。天灾的形成原因与影响,气象学家都给出了解释,但死亡人数达到11,包括3名救援人员因公殉职,失联人员一度达到27人,数量之多不寻常,原因则需要深究。

北京市气象局的天气预告,是否精准,值得探讨,按照现代科技水平,什么位置在什么时间降雨量多少,可以准确到分毫不差,而北京市气象局到29日下午5点才发出最高级别的红色预警,是否太迟,有待查证。问题是原有的防汛机制是否出现漏洞,内地各地方政府都有三防指挥部,网罗各有关单位,天然灾害来临前启动程序,协调各部门预防、应急、救灾等工作,有各种预案,是一套成熟有效的做法。这次北京雨灾,是否出现降水预测不准确,还是各部门之间协调不足,需要查证,从已公开资料看,大面积水淹发生后,应急部门出动不够迅速,众多村落因为通讯系统失灵而失联,通讯抢修部门反应迟钝,到大批民间救援队伍赶到灾区,则出现缺乏指挥系统,殉职的3人,其中一人是警察,两人是救援队伍人员,或可说明一二。

河北涿州市是这次水灾最大的灾区,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北京水库、河流要泄洪,导致处于低洼的涿州大面积受淹。泄洪与受淹都是事实,但两者是否有直接因果关系,有待论证。北京要泄洪,无论是否为了保住北京而牺牲涿州,都有必要,否则河流或水库因为水位上升压力增加而造成溃坝,危害更大。关键不在于泄洪决定是否正确,而是事先的准备和事后的应急做法是否恰当,现在看来,两者都有问题。

国家有法律规管泄洪做法,行动前要发出通知,让受影响地区做好准备。而北京泄洪,按照既定要求,提出警告,警告的内容竟然是“水位暴涨,请市民不要涉险进入河道附近活动,不要在河边观水涉水、嬉水和垂钓”。后来发生的事情,是数以万计的涿州居民,在水位迅速升高的情况下,因准备不足而没有来得及逃生,加上电讯设备被冲毁而无法求救,电力供应中断而无法获得温饱,只能危坐屋顶等待救援人员两天甚至三天。

北京泄洪低洼涿州顿成泽国 救援队伍无许可证不能施救

北京与涿州之间缺乏沟通,或者部门之间缺乏沟通,导致涿州措手不及。涿州政府部门在应急处理方面,也有遭人诟病的地方。灾民自发对外求救,引来华北地区众多的民间救援队伍从四方八面赶至,这些民间救援队伍,大多是经过训练和带有救援设备的,当中有救援队伍投诉,他们未能获准进入灾区施救,原因是涿州市政府没有开具许可证,而无法开具许可证的原因是公章被锁在被淹没的办公楼。也有报道指,官员解释为何必须持有许可证才能进入灾区,是因为一些救援队进入灾区后对外发布负面消息。

涿州有难,八方支援到来,涿州应该发挥主人角色,统筹整个救援的工作分配,有序遣兵调将到灾区。发放许可证也是可以接受的做法,因为要保证救援队伍本身的安全,也要因应不同队伍有不同的设备和专业能力,分配他们到不同地区。而没有公章批准许可证是官僚的做法,避免救援人员发放负面消息,实际上是罔顾灾民生命与财产安全的需要,若查明属实,应该谴责。

至于出动武警部队时间是否有所延误,是否应该及时出动正规军队参与救援,都应该在总结检讨之列。这次华北地区水灾,损失严重,救援不及时也不得力,都应该检讨,追查有关官员决策是否有错失。

两年前河南郑州发生水灾,导致死亡失踪398人,事后国务院成立调查组,彻底调查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并全文公布调查结果,表示有关方面“应对部署不紧不实”、“应急响应严重滞后”、“应对措施不精准不得力”等,最后89名官员要问责、市长被降级、副市长被撤职等。华北水灾现在还在善后,一旦清理完毕,应该成立调查组,并尽快公布调查结果,给国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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