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田勘：疫后抚平心理创伤是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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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9月14日在例行疫情发布会上说，前一周全球报告的2019冠病死亡病例数，已降至2020年3月以来的同比最低水平。这让人们看到战胜疫情的终点线。如果世界现在不抓住机会，还会有风险产生更多的变异毒株和死亡病例，并经历更大的阻碍与不确定性。

可以预料，在各国努力下，疫情结束的日子马上就会到来。但疫情结束后，等待人们的是另一个艰巨而重要的任务：抚平心灵创伤。世卫在3月2日发布科学简报称，在冠病大流行的第一年（2020年），全球焦虑和抑郁患病率大幅增加了25%。但这只是一个粗略估计，意味着疫情造成的心理障碍的人数更多。

国际医学期刊《柳叶刀》2021年10月8日发表一篇综述，统计了全球204个国家和地区从2020年1月至2021年1月，心理疾病患者的相关数据，显示疫情导致2020年抑郁症患者增加约5300万人，增幅约27.6%；焦虑症患者增加约7600万人，增幅约25.6%。冠病疫情的发生和持续时间长，让心理疾病和有心理困扰的人逐渐上升。加上过去的抑郁和焦虑等心理疾病患者，现在全球的抑郁症患者约有1.92亿人，焦虑症患者约有2.97亿人。即便如此，这些数据还是低估了疫情的负面影响。

对所有人来说，疫情引发的心理疾病与其他心理障碍既是相似的，但在路径和一些方面又有自身特点，主要引发的是抑郁、焦虑和睡眠障碍等。当然，严重者还有自杀。世卫的归因认为，隔离是冠病引发心理疾病最重要的原因。

意大利诗人但丁说，人类的至善之境是获得最大自由之时。反过来就可以理解，人在隔离和失去自由之时，是心境步入至恶之时，产生种种心理疾病也在所难免。

这场疫情导致的社会隔离状态，造成前所未有的压力。隔离和封控使人们在求职、工作、寻求亲人支持、正常娱乐和消费，以及参与社会活动方面的能力受到限制。同时，孤独、对自己和亲人遭受感染、痛苦及死亡的恐惧，经济上的压力和丧亲之痛，也是导致焦虑和抑郁的压力源。

然而，从疫情发展看，冠病不同时期导致心理阴影的原因各有侧重。在早期，由于病死率较高，对疾病的恐惧是造成心理疾病的最重要原因。但现在，病死率已经下降，心理问题的诱因逐渐从惧怕死亡转移到因疫情受困，正常生活困难、经济下滑、收入降低和失业等问题。

世界银行发布最新报告《中国经济简报：多重冲击与经济刺激》指出，预计2022年中国经济增长将放缓至4.3%，2023年将反弹至5.2%，这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疫情持续不断所造成的经济损失。经济下行，很多人面临裁员、工作难找，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养家重负，以及还房贷车贷的压力下，焦虑、抑郁等油然而生，更多人变得心事重重，日子难过。从人群来看，心理疾病的产生也有特点。女性因疫情影响而产生心理疾病的人数比男性更多，症状也更严重。同样，老年人的心理疾病也较年轻人多而且严重。

显然，疫情结束后的疗伤迫在眉睫。抑郁、焦虑和睡眠等心理疾病可能较轻，也可能很严重，但都可以治疗和缓解。除了服药之外，还可以选择向心理医生求助，通过倾诉缓解压力。而且，现在的心理健康远程医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容易获得，人们也可以自我调节，照顾好自己，获取良好的饮食，呼吸新鲜空气，并进行有规律的健身，与朋友和家人保持联系。所有这些，都有助于缓解心理疾病和压力。

世卫也建议，受疫情影响的国家应将精神卫生和社会心理支持纳入疫情应对计划，这也是减缓和应对心理障碍的重要举措。而且，从心理健康的层面看，还有一些方式是可以缓减心理障碍的。例如提高认知，不只是对疾病的认知，也是对社会和生活的认知。一些研究表明，对冠病的认知越高，焦虑和抑郁情绪越少，而疫情负面信息接收较多的人，以及对冠病欠缺认知的人，容易产生焦虑和抑郁。因此，提高认知会减少心理阴影。

不过，要真正解除疫情造成的心理影响，更多的“功夫在诗外”，也就是其他方面的知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恢复经济和提高就业率，这是解除心理障碍更重要的措施。发展和振兴经济，让人们能找到工作，靠自己的劳动养家糊口，并能按时还上房贷、车贷，甚至能不因封控而自由旅行和交友会客，所有的心理问题就会大量减少，自杀、斗殴和其他社会问题也会逐渐减少。

作者是中国北京学者

要真正解除疫情造成的心理影响，更多的“功夫在诗外”，也就是其他方面的知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恢复经济和提高就业率，这是解除心理障碍更重要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