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田勘：乌克兰人是在为不做奴隶而战

乌克兰人为了自由和不做奴隶而战，对此，泽连斯基已经表达得非常精辟：自由是一代人的代价，奴隶却是一代又一代人的代价，代代相传。自由的代价很高，但奴隶的代价更高。

6月2日在新加坡举行的香格里拉对话现场，一位将军接受媒体问询关于俄乌问题时表示，奉劝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要考虑乌克兰人民生命的价值，到底在为什么而战？

这个问题值得弄清楚。他说，“美国总统拜登说过一句话很恐怖，他说他会支持乌克兰，战斗到最后一个乌克兰人”“如果战斗到最后一个乌克兰人，乌克兰人民在为什么而战呢？你人都没有了。他不是战斗到最后一个美国人在支持乌克兰，他是给乌克兰卖弹药，支持乌克兰打仗，打到哪怕（只剩）最后一个人都要继续卖弹药。”

首先要厘清的是，网上广泛流传的某将军引用的英文原文是，拜登在谈及援助乌克兰时说：“As long as there is a single Ukrainian fighting against Russian aggression， the United States will fully support it！”

然而，拜登是否说过这段话，查无实据。但2022年12月21日，拜登与泽连斯基联合举行记者会说过：We also know that Putin has no intention of stopping this cruel war. And the United State is committed to ensuring that the brave Ukrainian people can continue to defend their country against Russian aggression as long as it takes.

这段话的意思是：我们也知道，普京无意停止这场残酷的战争。无论时日长短，美国致力于确保勇敢的乌克兰人民能够继续抵抗俄罗斯的侵略，保卫他们的国家。

如果拜登没有说过网上广泛流传的话，就是误传或传谣。如果拜登确实说过，不知将军读过英文原文没有，或者只是相信一些断章取义的翻译，就引用来作为靶标进行批判。但只要懂英语，读过原文，就知道这句话的准确意思是：只要还有一个乌克兰人在反抗俄国的侵略，美国就会全力以赴支援乌克兰。这与“战斗到最后一个乌克兰人”本义大相径庭。简单地说，“战斗到最后一个乌克兰人”是被动的，或者是被驱使的，但“只要有一个乌克兰人在反抗俄国的侵略”表示的是，乌克兰人是自愿反击入侵者的，哪怕牺牲所有人或最后一个人的生命，他们也是心甘情愿战斗到底。

主动和被动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因此，只要有一个乌克兰人在抗击俄国入侵者，就表明他们是在为自由而战，是为不做奴隶而战。为了不做奴隶而战，是一种本能的硬骨头，也刻在世界各国不愿做奴隶的人的基因中，溶化在他们的血液中。因此，才有70多年前中国的义勇军进行曲：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也才有70多年前中国人在反抗日本侵略的《抗战宣言》中向世界发出的宣言：“我们希望和平，而不求苟安；准备应战，而决不求战。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如果放弃尺寸土地与主权，便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

乌克兰人为了自由和不做奴隶而战，当然还有作为人、社会和经济方面的成本考量，对此，泽连斯基已经表达得非常精辟：自由是一代人的代价，奴隶却是一代又一代人的代价，代代相传。自由的代价很高，但奴隶的代价更高。

由于做奴隶的代价更高，或者是最高，因此，乌克兰人决心要用一代人的生命代价来殊死抗争，甚至是，如果必要，乌克兰人会用几代人的代价来抗争。因为，几代人比世世代代的代价还要轻微。这也正是为何中国人在70多年前决心用几代人的代价来反抗打击日本侵略者，直至其投降。

乌克兰人为了自由和不做奴隶而战的理由，还在于作为人的尊严。中国诗人田间的《假如我们不去打仗》表达得既寓意深远，又带着扎心般的痛楚：假使我们不去打仗，敌人用刺刀，杀死了我们，还要用手指着我们骨头说：“看，这是奴隶！”

虽然这个表达与泽连斯基的话差不多，但是田间的诗表达的更是一种人活于世上，应该如何赢得他人尊重的基本道理和生活态度、生活方式。遇到毫无理由的侵略，无论是个体还是一个民族，都要反抗，否则，不只是做定了奴隶，还会被他人耻笑。

相反，如果决心以一代人或几代人的代价誓死不当奴隶，就会获得他人的尊重，还会赢得他人支持，最终通过人间正义的共同力量，战胜侵略者。70多年前的中国人是这么做的，因而赢得美国和盟国的支持，最终战胜日本侵略者。

同样，70多年后的今天，乌克兰人为了不做奴隶而反抗俄国侵略，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要自愿坚持抗击侵略者，必然会赢得全世界所有爱好和平、坚持正义的人们和民族的支持，最终也必将战胜俄国侵略者。

这种人心向背和匡扶正义，从俄国侵略乌克兰之后的多次联合国会议得到证明。如2023年2月23日，联合国大会第十一届紧急特别会议再次要求俄罗斯立即、彻底、无条件地将所有军事力量从乌克兰国际公认边界内的领土撤出，并呼吁停止敌对行动，141个会员国投赞成票，只有七个国家投反对票，32个国家弃权，同时也从美国和欧盟都分别表示要向乌克兰军援1000亿美元而获得证明，其中已经有数百亿美元的军事物资援助了乌克兰。

而且，须要指明的是，美国人支持乌克兰，不是卖弹药给乌克兰，而是无偿支援，就像当年美国支援中国抗日战争一样，不收分文。

当然，乌克兰人也是在为捍卫《联合国宪章》而战，宪章第一章第一条第一款就明确规定，联合国之宗旨为：维持国际和平及安全；并为此目的，采取有效集体办法，以防止且消除对于和平之威胁，制止侵略行为或其他和平之破坏。

不愿做奴隶的乌克兰人将得道多助，最终会赢得反抗俄国侵略者的最后胜利，这也是乌克兰为何而战的原因，因为他们和世界上所有爱好和平的人都坚信，俄国侵略者必败，乌克兰人民必胜。

（作者是北京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