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根治公共卫生顽疾须适度下猛药

永续发展与环境部把今年定为“公共卫生年”，要通过五大方面提升卫生水平，鼓励全民加强良好卫生习惯，共同打造一个洁净、绿色且具韧性的新加坡。要实现这些理想的目标，首先须要设法根治公共卫生领域中的一些顽疾，包括人们在公共场所乱丢垃圾，以及长时间以来始终难以根治的公厕卫生问题。

官方计划从五大方面着手：扫除垃圾热点、改善公厕卫生、加强病媒管控、借助科技等提高清洁业者的能力，以及提倡全民有责。这些都是改善公共卫生的重点，问题的关键在有效落实。过去的经验说明，单靠宣导教育和劝说是不足够的，在乱丢垃圾的问题上，甚至加强取缔措施和罚款，也还无法根治。

乱丢垃圾和公厕肮脏似乎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公权力难以触及的“暗处”，就有更多人做出违心的或不符社会规范的行为。对垃圾虫来说，虽然有执法和罚款的吓阻，但毕竟在很多时候和很多地方，还是可以偷偷为之而不被发觉。公厕的情况之所以更糟，是因为执法者无能为力，在厕所的隐私空间里也不可能装置电眼，监视人们的一举一动。

在国会拨款委员会日前辩论永续发展与环境部的开支预算时，高级政务次长马炎庆宣布了官方将采取的一系列新应对措施。在打击垃圾虫方面，环境局将更频密部署闭路电视，从目前每年部署约250次，增至每年1000次，以帮助环境局更高效地安排人手展开调查，并发挥阻吓作用。执法人员会在一些热点更频繁地展开较大规模的突击行动。此外，环境局也会展开更多突袭执法行动，与社区伙伴等有关各方合作，探讨在社区张贴身份未明的垃圾虫照片，寻求公众帮忙辨识身份。官方目前在检讨劳改令的执行，考虑让垃圾虫到能见度高的地方执行劳改令。

这些新措施说明过去所用的药还不够猛，必须适量加重。在处理公厕的问题上，看来也存在这样的短板，最终或许也难以避免要适度地下猛药。从要求小贩中心、咖啡店和其他食肆的食客自己归还托盘和碗碟的经验看，最后完成目标的是立法手段。监管公厕无法借助于科技，最终或许也只能诉诸立法。不过，永续部仍留下余地，决定先成立一个公厕工作小组（Public Toilets Taskforce），检讨如何改善肮脏公厕的情况，特别是咖啡店和小贩中心的厕所。

小组将由马炎庆和公共卫生理事会主席康安德鲁（Andrew Khng）联合领导，成员来自政府部门、市镇理事会、商会、非政府组织、学术界、设施经理等。这个工作小组最终会拿出什么解药，备受瞩目，毕竟这个问题已经延宕多年，也尝试了很多做法，但都无功而返。一些社区一度想协力推动的清洁公厕努力，只是昙花一现。由环境局、公共卫生理事会、新加坡行善运动和卫浴协会合力推动的常年清洁公厕运动，从2018年开始至今，也没有取得什么显著的成效。难怪几名后座议员在质询时对此表示大惑不解。

新加坡管理大学去年所作的“厕所工程”（Project Waterloo）调查显示，咖啡店厕所的清洁水平平均得分为46.84，与2016年和2020年的调查结果大致一样；小贩中心厕所的得分略高，约为65.6，高于2020年的58.23，但仍低于2016年的水平。

个中问题症结何在？有什么可以根治这一公共卫生顽疾的特效药？公厕工作小组会提出什么建议确实令人期待。当然，垃圾虫和公厕卫生问题折射某些国人公德心的缺失，要有效解决问题，从小灌输和培养好习惯是必要的；但对已形成恶习的人而言，终究还是须有法律的约束才行。从确保执行效果的要求考虑，保持公厕的清洁卫生，应当成为所有食肆业主和经营者的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