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舜炀：香港公务员需要重建怎样的团队精神？

来源：香港01

作者：黄舜炀

香港第六任行政长官选举将于5月8日举行，前政务司司长李家超成为唯一候选人，外界普遍相信“武官”出身的他，上任后将会整顿已被诟病多时的官僚文化。他早前回应有选委建议改革公务员团队时表示，公务员本身很优秀，但可能因为一些程序或系统问题导致总体力量打折扣，倘若当选将会认真研究处理。具体而言，李家超所指的“程序或系统问题”到底是什么？而他提倡建立团队精神，又能否解决问题？

历时四个月，第五波疫情终于走到尾声，整体而言特区政府表现实在难以令人满意，当中以公务员的官僚问题最为人诟病。特首选举唯一候选人李家超近日多次谈及改革公务员制度。4月16日，他与选委见面后会见传媒时回应有选委提出改革公务员制度的提问，先赞扬公务员团队能力优秀，又引国际报告指出本港公务员效率全球排名第一，但也坦言可能因“程序或系统问题”而未能发挥应有能力。他强调这是“系统问题”而未必是“个人问题”，承诺倘若当选将会考虑在系统、程序及文化上进行改善；他藉此推销施政理念之一的“重建团队精神”，相信能够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协同效应。

李家超未有具体解释何谓“程序或系统问题”，也没有详细论述到底要重建怎样的“团队精神”；不过，社会对于公务员团队的各种不满来看，相信他所指的是一种以大局意识、协作精神和为市民服务为本的团队精神——这也正是当下该团体缺乏的管治特质。

例如，在二月底疫情高发时期，由于医疗和隔离设施有限，大量轻症确诊者职能居家隔离，但不少基层反映官方毫无支援，很多人甚至等到快测呈阴性后才收到抗疫物资包。特首林郑月娥曾于3月19日的抗疫记者会中为事件解话，指出在二月底、三月初每日新增确诊数过万时，衞生署曾单日转介高达超过十万宗确诊或紧密接触者个案至由创新及科技局负责的派发中心，导致派发工作出现滞后。但这番解说明显没有什么说服力，即使是以最简单的常理推断，也难免令人质疑——衞生署面对超过十万宗确诊或紧密接触者的转介个案，为何仍不设法提升派发中心的容纳能力、甚至不与负责派送中心的其他部门进行紧急协调？可见这种单单按程序辨事、只求各自为政的官僚之恶。

又如，政府在“清零”和“共存”中摇摆不定，即使早于2月22日宣布将会进行“全民强检”，但拖延近一个月后又表示因为执行程序繁复、社区组织能力较弱、已经错过最佳检测时机，所以只能暂时搁置。这套说辞同样引起社会不满，因为在大家的认知当中，只要政府能够动员所有相关部门的公务人员、建制阵营的地区力量、志愿机构的社福支援，相信“全民强检”绝非不可能，但官方却是以诸多理由推搪。

“程序是死的，人是生的。”特别在面对公共卫生危机时，政府能否及时做出决策，又能否及时将决策落实到位，往往主宰着市民的性命安危，比起“繁文缛节”，公务员团体更应该以“想市民所想、急市民所急”的服务精神为依归，这既是治理的“基本”，也是“人民公仆”的意涵。但奈何自回归以来，政府一直强调公务员团队专业、中立、高效，却没有培养“公仆”的价值观和建立应有的团队精神，往往错把“程序”、“按章办事”奉为圭臬。公务员未有思考事情全貌，亦看不见死守程序背后所影响的是“活生生”的市民，渐渐难免令“公仆”失去服务香港、服务市民的使命与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