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早报

彭胜玉:中国早已不期待美降关税


 新闻归类:观点评论 |  更新时间:2022-01-19 11:21

中美贸易战已经持续两三年了,这几年的美国对华关税的执行效果,让中国高层已经完全转变了对美国征收中国输美商品高额关税的看法。

2021年,美国各种高官放出要适度降低特朗普时期征收的关税,还意图以降低关税捞取中国做出更大的妥协,但我们明显看到,中国没有接招,没有接话。

2021年拜登和习近平主席的视频首脑会谈中,据对外透露的消息看,中国并没有在会谈中要求美国降低中国输美商品的高额关税。中国政府表现的无所谓,你爱征不不征。我们都清楚,随着美国狂印钞票,及全球疫情持续蔓延,美国国内的通胀持续高涨,已经达到7%的高度。我们国内很多专家学者都呼吁国家不要拿中国人辛辛苦苦制造的货物,去换取美国印钞的纸,这是对的。而美国对华货物征收高额关税,就将有利于中国产品不大幅输美,中国已经不再追求过多对美输出商品,所以,保留高额关税(反正是美国人给美国人自己征税),对中国几乎没有弊端。

我们也能看到,这两年中国对美商品出口总额,不但没有因为美国征收关税而大幅降低,反而因为各种因素,还在不断增长,这说明,是美国在需要中国的货物,而不是中国在需要美国的美钞。同时,我们也要承认,美国的美元霸权福利就是中国这样的制造大国供养的。是中国在极大程度的养出了美国的美元霸权福利。所以中国在今天这种被美国极度打压遏制的情况下,也必须逐渐认清这种事实并且有力的去改变这种事实。我们不能给美国永远当长工,我们不能永远期待对美出口实现自己的间接发展。中国也不宜追求对美过多出口,不要成全美国找点纸印成美元就能兑换中国人民拥有的资源及辛苦生产的货物。

出口,极可能是中国物质财富外流恶性循环的开始。出口本质是中国国内物质财富的流失,换取的美元没有更多服务于国内经济的时候,得到的是财富流失国外的恶性循环结果——用美元继续服务于国外。

出口换的美元,对中国起到的正面作用现在几乎只有两点:一,一部分美元换中国缺的物资;二,帮助了中国的分配及循环。其他的,没有太多有价值的益处。中国需要的物资很大一部分其实也是服务于出口。帮助的分配及经济循环,其实可以不通过出口来促进。

我自己感觉,美国只有硬碰硬,真正启用战争手段,才可能实质性遏制中国,如果他不敢发动战争,只是想阻止进步,搞搞破坏围堵,不能把中国怎么样。其实中国现在的战略纵深我感觉比美国还深,人口多,产业全,我们并不和美国比先进,有些领域比他落后一点不是什么事,也正常,满足人民需要的科技我们基本已经掌握,并不是必须需要世界最先进的科技,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基于这个判断,我觉得中国对美只需要做好一件事:让他深刻认识到,世界不是只有中国和美国,全球都在坐山观虎斗,中美战争是双输。事实上,中美一旦开战,战争后,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极大可能不是美国和中国中的任何一个。

笔者关于中美脱钩有如下几点思考:一、中国对美国的依赖在大大下降;二、中国体量足够,可以适度脱钩美国,我们也要主动降低美国在中国将来发展进步中的重要性和地位;三、中国单纯追求出口是错误的方向,是有利于美国的方向,应该扭转追求出口的思路;四、中美脱钩不会完全不利于中国,美国损失会更大;五、中国更应把物质财富流向国民,而不是国外;六、中国无需和美国比科技先进,有些领域比他落后完全不影响国民生活。不要攀比技术,不要焦虑技术落后,满足人民生活的技术大都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

基于此,中国可以考虑一定程度的中美脱钩可能反倒对中国有利。摆脱追求对美出口的挂钩,意味着美国不能随便印点美元就能富裕滋润,意味着中国人民将享有更多物质财富,意味着美国美元霸权效力大打折扣。所以,可以降低对美出口,只要有以货易货的互换效果即可,用我们多的换我们缺的即可。

具体到中美两国本土经贸体量,个别领域的产业脱钩、科技封锁,推动的是彼此更健全发展,撬不动国家大体。美国必将继续坚持的科技脱钩、产业脱钩等行为,本质是导向了中国高端产业链去美国化和美国低端涉安领域去中国化,这其实是有利于两国产业链更加健全发展的举措。其结局将是,助推中国高端产业链的崛起,影响美国高端产业的全球化更大市场规模发展。而美国能收获到的也仅仅是一些曾经美国人不愿意从事的产业回归而已,这些产业早已不是高端战略产业,刺激的短期就业及经济收益极大可能随着随后的企业收入及利润体量下降甚至被市场淘汰而得不偿失。产业链去中国化的美国企业回迁,将加速美国企业被世界市场淘汰。

对于和美国的交往,以前想学的很多已经学到了,以后想学的越来越难学到了。不要天天惦记人家那点高科技,不要忧虑我们一些技术领域不如人家。这个世界,满足人民生活技术我们基本已经吃透。

美国人也是人,他们一些想推脱钩算计的不一定真的聪明,有时是不够聪明的体现。如同美国给中国加税得到什么呢?得到的是有利于中国的结局。中美两国大国博弈人心和科技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只有一点:时间。

假以时日,如何让14亿人口成为世界最大且是最优的消费市场,核心是让其生活标准大幅提高,让百姓有钱消费。没钱,哪敢消费;没钱,哪敢消费。国家财富怎么来,一个是内部生产创造,一个是外部进入。国家财富的外部来源也是我们值得重视的。完善提高我们的外部财富购买能力的同时,也要注意国内创造物质财富流向海外的问题。

此外,中国有一点需要做得更好的地方是:不断提升国家层面主动的物质财富再分配能力。我们国家基本上是百姓个人参与物质财富积累。穷人单纯且永远靠自己发家致富的思路要巨大改变,国家帮助穷人直接发家致富的动作要更多一些。

国家把财富创造出来了,国民有的富余,有的缺乏,如果只是靠缺乏的人自己的本事能力去谋取财富,那么国家的分配取决于这些穷人的能力,进展将会很慢。这个时候国家应该改变思路,主动出手主导财富分配,让这种穷人变富的进展缓慢节奏被改变。这样国家的进步将取决于国家的行为,而不是取决于穷人的能力和努力。

总而言之,财富是国家全体人民创造出来了,我们一要把物质财富留在国内,二要把我们对外购买能力提升让国外物质财富涌进中国,三要再加大财富的再分配,国家将财富分配给穷人,而不是等穷人靠努力一点点去积攒。我们需要明白,国家的财富就是给人民创造的,所以直接分给百姓是合理的,必须的。

最近看到任泽平呼吁印钞2万亿可以解决促进人口生育,实话说,我个人在一定程度上赞成合理印钞直接造富穷人,是促进国民财富增长及国家发展进步的非常好的办法。

我们中国人偏保守,总觉得印钞是不可接受的,会通货膨胀等等,其实这是一种偏见的过时的看法。我们一定要清楚:印钞,并将印的钞分发于有需要的人(比如穷人),将能直接造富,这本质上就是一种国家主导的分配行为。这种分配行为,简单直接。而且风险是可控的。同时,有时合理印钞分配有需要的人,即使给国家带来一定的通货膨胀,这种通货膨胀也是值得的。通货膨胀的一点弊端换来国家底层人民的财富拥有的质变,这是弊远小于利的大好事。

国家的内循环,不能只指着中高层人民的消费,我们最大的消费增长潜力区域就是底层百姓,温家宝总理说我们有6亿人口月收入低于1000元,北京师大中国收入分配研究院统计有9.27亿人口月收入低于2000元,我们可以看到,我们身边,我们国家绝大部分人,还处在满足生活基本需求的阶段,很多人没有足够财富去满足中高端消费,都无力消费。这些,就是国家内循环最大的增长点,如果总是想着让他们能有份工作领取工资,从而推动内循环的增长,这种增长是极其极其缓慢滞后的,是完全不能满足国家进步发展要求的速度的,我们不能再以这种中低层人口自己谋生工作挣取物质财富的中国发展增长模式。这种模式,将让国家的进步极其极其的缓慢,也将让国家进步摆脱不了靠中低层收入自己的努力和能力的传统模式。

我们不能寄托于中低层收入者自己的努力带来的国家的变化,我们要改变我们被中低层收入者卡住我们发展命脉/脖子的局面。所以,我真诚建议国家,更多的使用国家层面的金融分配手段,直接造富超过6亿的低收入人群,合理考虑直接印钞模式。比如以6亿人口低收入人口计,人均10万元的印钞分配,是60万亿元,这种60万亿元的分阶段分批次印钞直接分配,可能直接将带来中国翻天覆地的巨大发展变化,可能直接将推动中国内循环模式的极大加速构建,而一点可能的通货膨胀将极大可能是国家完全可以接受的,这点通货膨胀的代价将证明是非常非常值得为之付出的。

直接印钱给底层人民,如果出现一些通货膨胀,让原本有钱的人兜里的钱出现一些贬值,本质上就是国家在实现最直接最便利的财富再分配。其效果,相当于让全中国有钱的每人都匀出一点交给国家再分配给穷人,提高他们的消费购买力,以促进整个国家的市场繁荣和经济发展。推动国家快速发展进步,不能总因循守旧……要合理创新方式方法……

作者:彭胜玉(国际战略研究员、中信改革发展基金会战略与国际学部研究员、昆仑策研究员、察哈尔学会研究员、国际金融论坛(IFF)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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