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宇：俄乌僵局和国际调解展望

俄乌冲突至今，有渐入僵局之态。为什么这么说呢？

一从战场形势来看，如果说去年双方都还能斗个你来我往，大开大合，那么今年的攻防就几近胶着。先是俄军动用瓦格纳雇佣军花了10个月才攻下易攻难守的乌克兰小镇巴赫穆特，还为此引发了一场震动不小的兵变；接着是外界望眼欲穿的乌克兰大反攻在进行两个月后因为伤亡惨重，收效甚微而被迫暂停。然后，又是俄军开始反击的消息，应该也只是战术性的，不能指望有多大的战果。

二是从双方的综合战争实力来看，大体也是趋于平衡。从俄罗斯来说，时间业已证明制裁对其生存甚至战争投入的影响不大，只是对其长期发展构成显著抑制；国内反战的声音也很小，瓦格纳兵变说到底只是主战派内部之争；普京的威望或者会因兵变受损，但是掌控力依旧，无人可以替代。从乌克兰来看，西方的支持和援助出于唇亡齿寒的利害关系，应该比一些人的担心来得稳定，而且在武器装备上还可能会不断升级。

乌克兰经济在战火中的生命力也出乎意料地顽强，去年全境遭受战火蹂躏，国内生产总值（GDP）还只下降三分之一，现在还能出口粮食，不容易。乌克兰的领导层也很了不起，绝非俄罗斯媒体和领导层所讽刺只会听美国人的。

僵局之下，正是国际调解的有利时机。考虑到战争双方一个是核大国，一个有核电站，任由战争自行发展十分危险。国际组织和世界各国，有必要趁着更为恐怖的战争地狱之门打开之前调解，阻止战争进一步升级。调解争端自然不能两边顺毛讨好，必须秉持公正立场，有所规劝有所调和。无论怎么调解，作者都以为解决克里米亚的归属问题，是成功调解的关键。以下是作者构想的一个调解方案要点：

一、俄乌双方应同意将克里米亚的归属由联合国组织监督的公投来决定。如果公投结果入俄，则俄应给予乌克兰一定经济补偿。

二、俄应无条件撤出所占乌克兰领土，并赔偿战争损失。

三、俄应宣布去年乌东四州公投及随之所做法律地位更改无效。

四、俄承认乌克兰作为主权国家拥有加入或退出任何合法国际组织的权利。

五、北约承诺在非战时期，不在俄罗斯的北约邻国部署大规模进攻性武器。

为什么说解决克里米亚归属问题是成功调解的关键？考虑到克里米亚近代归属俄罗斯的历史和后来归属乌克兰的特定情境，收回克里米亚肯定是俄人的一个共情，也是俄人支持普京把战争继续下去的一个重要因素。只是这个公投要求，乌克兰领导层又会不会答应呢？本文觉得还是有可能。虽然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至今还宣示，战斗到克里米亚边界才能结束，但他也说，生命比收回领土重要，所以这项提议非常值得一试。

当然，要普京把占领的乌克兰领土吐出来也非常困难，但如果能形成一种大势，战场形势在向对方倾斜，国内支持力量又在逐渐减少，有影响力的友好国家也纷纷劝导，那么强势如普京，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改变。

至于谁能承担这一调解使命，按说这首先应该是联合国的责任，但很奇怪，联合国居然毫无作为。现在有中国、巴西甚至非洲国家愿意出来调解，但显然远远不够。人们只知道中俄关系好，却不知道中国人碰到关系好的朋友，恰恰容易抹不开面子直言相谏，所以必须还要有以直率著称的西方重量级国家参加，尤其是美国这样的国家。只是美国一直专注于对乌克兰军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有调解俄乌战争的责任，或者通过调解解决冲突的可能。中美之间也是凿枘不合、龃龉不断，又哪有心情携手共解世界难题？所以俄乌的调解说说容易，做起来却不容易，俄乌战争大体上还会按它本身的逻辑滚滚前行。

作者是中国（宜春）鬼谷子国策研究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