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桑:谁能终结新型冠状病毒
正当多国发出积极信号,认为奥密克戎高峰已过,世界将在未来几个月恢复往常之时,一个被称为“奥密克戎妹妹”的亚变种开始散播。人们不禁要问,新型冠状病毒会终结吗?谁能终结它?本文从决策情报学角度简要分析。疫情(包括冠病疫情)要结束,理论上有五种终结因素:传染病病原体(包括冠状病毒)自我消亡(包括与宿主一同消亡)、最严格的防疫、特效疫苗、痊愈后获得终身免疫力,以及特效药物。
第一,病原体自我消亡与否。
有人认为,冠状病毒会像2003年的沙斯一样突然就结束了。事实上,沙斯潜伏期短,便于及早隔离,并未构成全球大流行,且几乎没有人之外的宿主;而冠状病毒已在世界大流行,变异毒株种类多,潜伏期从短到长,无症状感染者比例高,难以及早发现并进行隔离。
也有人认为,病毒的致死率应当越来越弱,否则不利于病毒物种的存活。这看似符合逻辑,却违背了自然规律与常识——病毒和其他病原体不具有自主选择变异的能力。以狂犬病病毒和鼠疫杆菌为例,它们导致的传染病的致死率很高,但却与人类共存至今。事实上,传染病的病原体能否在自然界长期延续,主要取决于病原体的宿主种类的多样性,以及病原体个体在自然界极端环境的存活力。
第二,最严格的防疫。
最严格的防疫就意味着严防(隔离+检测)死守(动态清零)。最严格的防疫受制于政治、法律、经济、社会、科技等因素。目前只有中国等极少数国家采取最严格的防疫措施。于此角度,冠状病毒不可能在全球终结。
第三,特效疫苗具备与否。
已上市的冠病疫苗包括:灭活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减毒流感病毒载体疫苗、重组蛋白疫苗、mRNA疫苗。但由于冠状病毒为单链RNA病毒,变异快,现有疫苗的效果有限——主要是降低重症率、死亡率。1月17日,以色列哈伊姆·谢巴医疗中心公布的一项初步研究报告显示,接种第四剂冠病疫苗在抵御奥密克戎毒株的有效性方面较差。
第四,痊愈后获得终身免疫力与否。
部分冠状病毒患者痊愈数月后再次感染,这就比流感(流感与冠状病毒的病毒均属于冠状病毒,但前者为上呼吸道感染,未出现继发性肺炎就无生命危险,也无后遗症;后者为下呼吸道感染,容易出现后遗症)再次感染的间隔期还要短得多。
哥伦比亚副总统兼外长拉米雷斯于当地时间20日,通过个人社交媒体表示,她因已出现轻微症状接受了冠病检测,结果为阳性。她同时表示,此前已接种了三剂冠病疫苗。2020年10月,拉米雷斯曾确诊感染冠状病毒,这是她第二次感染。
第五,特效药具备与否。
目前还没有冠状病毒特效药。以后有没有可能出现特效药?抗病毒药分为:直接抗病毒的药物和作用于宿主的药物,前者包括核苷类似物、蛋白酶抑制剂等,能直接作用于病毒的特定靶标;后者包括干扰素、免疫调节剂等。
迄今为止,能根除病毒的药物极少,有的则用于疾病早期,例如,阿昔洛韦在早期可以防治疱疹病毒,格卡瑞韦-哌仑他韦可以治疗单纯性的丙肝。爱之病、乙肝等均只能控制,不能彻底治愈。在流感的治疗中,早期使用的金刚烷胺等,已出现耐药。基于上述经验,鉴于冠状病毒的超强变异性,预计在短期内出现长效的特效药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没有特效药,也无法采取最严格的防疫,那就只能尽量避开冠状病毒,或尽可能降低该病毒的吸入量,因为当载毒量很低且抵抗力很强时,就很可能从急性感染期痊愈,而不会发展为轻症或重症冠状病毒(上述药物和治疗手段均不构成治疗建议)。
作者是中国福建省亚热带植物研究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