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贸总干事：中等强国不是被动的“规则接受者”

多边组织中的话语权被认为由大国主导，但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伊维拉认为，中等强国“并非无助的规则接受者”，如能齐心协力发声，是维系自由贸易的重要力量。

刚获选连任世贸组织总干事的伊维拉（Ngozi Okonjo-Iweala）星期一（12月2日）出席由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研究院与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举办的第四届Next STEP全球会议。她在致辞时强调：“如果世界贸易系统瓦解，会产生严重的实质影响。中等强国应挺身而出，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伊维拉指出，中美大国之间的贸易虽然更受关注，但在全球贸易额中，中美双边贸易的占比其实少于3％。换言之，其余国家规模虽小，但作为一个整体，“他们才是全球贸易的大玩家”。

可是随着人们习惯了一个开放且可预测的全球贸易体系，其益处被当成理所当然。地缘政治的动荡消损了人们对多边机制的信心，一些国家的政府和人民甚至对自由贸易抱有成见；单边贸易限制、补贴和其他扭曲市场的贸易措施不断增加。

据世贸组织统计，如果世界经济脱钩、分裂为两个阵营，造成的损失将相当于从全球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抹去5%。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的损失规模甚至高达7%，相当于从全球经济中抹去法国和德国。

伊维拉坦承，现有的贸易体系不完善，一些国家没能从自由贸易中受益，但解决方案是认真对话、更新规则、探讨新的工具，而不是舍弃这个制度，那只会造成更多问题。

印度尼西亚前贸易部长冯慧兰（Mari Pangestu）在论坛的另一场对话会中也指出，反感贸易的症结并非贸易本身，而是在于缺乏配套政策，目前在贸易的不平等和分配影响方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随着特朗普即将重返白宫，各国愈发担忧以规则为基础的自由贸易原则不保。屡屡向世贸等多边国际组织开炮的特朗普，一再批评中国提供产业补贴，并恫言要调高关税。中美贸易战恐怕会继续升温。

不过，与会的前欧盟贸易专员马姆斯特洛姆（Cecilia Malmstrom）指出，补贴不一定就不好，只是当前的规定还不够完善，有待改进。

要解决补贴争议 各国须保持高度透明

伊维拉认为，要解决补贴的争议，首先要先说服所有国家，包括中国，保持高度透明、定期统计和报告相关数据很重要。伊维拉指中国还没能做到定期发布数据，但已有所加紧。

伊维拉说：“我们须开启对话。正如国家安全问题一样，这是最难解决的问题之一……我觉得中等强国能在这里帮助我们。”

即便是面对更倾向于双边谈判的特朗普，伊维拉也坚信多边贸易体系仍有生存空间。“中等强国是否愿意动用政治资本来守护多边体系？我说应该……你应该在你的双边合作对话中，推广多边主义。”

伊维拉强调：“中等强国并非无助的规则接受者。如果它们能齐心协力，并与较小的发展中国家建立联盟，就能帮助维持国际市场的广泛开放，并推动世贸组织急需的现代化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