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产业增长乏力 中国转向发展“新质生产力”

内需复苏趋缓、楼市持续低迷之际，中国政府将重心转向科技创新主导的未来产业，寻求以“新质生产力”打造新增长引擎。

中国总理李强星期二（3月5日）在全国人大会议开幕式上宣读的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将“大力推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列为今年政府工作的首要任务。

报告指出，要充分发挥创新主导作用，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促进社会生产力实现新的跃升。积极培育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如开辟量子技术、生命科学等新赛道；并深入推进数字经济创新发展。

中国官方去年9月考察黑龙江时首次提到“新质生产力”。根据官方定义，新质生产力是由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的当代先进生产力。

去年底召开的中共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以科技创新引领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列为今年首要工作。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延续这一方向，并将助推科技创新的“科教兴国”战略排在第二位，提出“充分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优势，全面提升自主创新能力”。

相比之下，过去几年都是头号任务的“扩大内需”，今年仅排名第三。华泰资产首席经济师王军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研判，这主要是因为前两项任务事关中长期发展，相信也是报告中所指的“国家重大战略”。

中国计划从今年开始连续几年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专项用于“国家重大战略实施和重点领域安全能力建设”。新加坡华侨银行大中华地区研究主管谢栋铭受访时指出，连续几年发行特别国债，意味着政策力度“不是一竿子买卖”，相信会投入到半导体等面向未来的新兴行业，“让这些行业能从卡脖子的问题中冲出来”。

李强回顾去年政府工作时，以中国产大飞机C919投入商业运营、新能源汽车产销量占全球比重超过60%，技术合同成交额增长28.6％等成果论证，中国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取得重要进展、科技创新实现新突破。

但受访经济师认为，新兴产业替代传统行业无法一蹴而就。谢栋铭说，新兴产业短期内很难弥补传统产业留下的空档；谈新质生产力和未来产业，“其实是想要设立一个比较中长期的乐观预期……至少让大家看到未来哪些行业可以进一步增长”。

中国官方：发展新质生产力要防止一哄而上

中国官方星期二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发展新质生产力不是忽视、放弃传统产业，要防止一哄而上、泡沫化，也不要搞一种模式；要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用新技术改造提升传统产业。

王军也指出，中国发展新质生产力，从教育、基础研究、应用再到产业化都面对挑战。新兴产业三五年内都很难取代传统产业，房地产等行业仍将是重要需求，只是依赖程度要减轻，“新产业要培育，传统产业也要升级，二者不可偏废。”

面对持续疲弱的楼市，政府工作报告连续第二年在部署工作时未提“房住不炒”，而是强调优化房地产政策，对不同所有制房地产企业合理融资需求要一视同仁给予支持；要适应新型城镇化发展趋势和房地产市场供求关系变化，加快构建房地产发展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