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对华料“拜规哈随” 竞选搭档沃尔兹曾在中国教书

获民主党提名冲击总统宝座的美国副总统哈里斯，8月6日正式宣布竞选搭档为明尼苏达州州长沃尔兹（Tim Walz）。在社媒平台上，沃尔兹曾在中国任教的经历，受到中国网民的关注。

60岁的沃尔兹当年至1990年曾在广东佛山教书。根据内布拉斯加州《明星先驱报》(Star-Herald）1990年的报道，那一段教学经历让他收获满满。他当时还去了澳门至少六次，也曾搭40小时的火车到首都北京。沃尔茨能说中文，曾与太太创办教育旅游探险公司，为美国学生安排中国教育之旅。

美国新闻网站“政治”（Politico）报道，沃尔兹并非对华鸽派，他在担任众议院议员期间，曾与达赖喇嘛会面，并在美国国会及行政官方中国委员会任职，这是美国政府内部负责监督中国人权和法治状况的机构。

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客座高级研究员唐安竹（Drew Thompson）告诉《联合早报》，沃尔兹在中国的经历，发生在现任领导人执政之前的年代，他可能对当下中国社会治理的变化持鹰派态度，包括审查制度加剧、公民社会销声匿迹等都会影响他对中国的看法。

沃尔兹没有太多涉足外交的经验。59岁的哈里斯在出任美国副总统之前，外交实战经验也不多。

她的职业生涯以检察官和参议员为主，最早在加利福尼亚州阿拉米达县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工作，2003年成为旧金山的地方检察官，2010年当选加州检察总长，2017年起担任加州参议员。她在担任参议员时，曾是参议院情报特别委员会成员，这段经历让她有机会上了一堂美国外交政策的速成课。

2021年当上副总统后，哈里斯开始走上外交前线。她出访17次，其中四次赴亚洲，访问七个国家。在这些出访中，她强调要遏制中国在区域的影响力，并促进建立安全可靠的印太地区。

虽然哈里斯在副总统任内至今未访问中国，但她曾在多边场合分别与中国官方和中国总理李强会面。

2022年11月，哈里斯在泰国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峰会上与中国官方进行过短暂交谈。她在谈话中重申拜登的立场，即希望美中双方“保持沟通渠道畅通，管理双方竞争关系，避免走向冲突”。

2023年9月，她出席于印度尼西亚首都雅加达举行的亚细安峰会，并与李强短暂会晤。哈里斯会后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说，处理美中关系并不是要脱钩，而是“去风险”。

她也说，美国不是要撤出中国市场，而是要确保美国的利益受到保护，确保美国是制定规则方面的领导者，而不是遵循其他国家的规则。

受访学者均判断，如果哈里斯当选，新一届民主党政府的对华政策大致将“拜规哈随”，不仅延续拜登路线，跟特朗普的中国政策也不会有多大实质性差异。

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执行院长朱锋向本报分析，无论是特朗普还是哈里斯执政，美国仍会继续对华加强针对，将中国视为最大对手，把稳定美国的霸权利益作为最高国家利益目标，惟两人的侧重点会有些不同。

朱锋评估，哈里斯的中国政策将更系统、更全面地延续拜登政府的政策，即强调竞争、冲突、合作（Competition, Confrontation and Cooperation）的“3C”政策，其中中美合作的部分完全按照美国的利益和意愿。特朗普也会保持3C，但可能在贸易和经济问题上，升高对华针对和对抗。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公共政策与全球事务课程助理教授骆明辉也分析指出，相较于特朗普把对华施压的重点放在贸易，哈里斯将延续拜登政府的做法，把贸易当做对华政策工具的一环。

骆明辉也说，哈里斯的对华政策在很大程度上也将取决于核心职务如国务卿、国防部长和国家安全顾问的人选。

作为副总统，哈里斯的国家安全顾问是戈登（Phil Gordon）。若哈里斯入主白宫，戈登相信将担任执政团队的重要智囊。戈登曾任前民主党籍总统奥巴马的中东顾问，也是北约的坚定支持者。哈里斯预料将分别强化与北约和美国印太盟友和伙伴的关系。

哈里斯2022年曾在出访菲律宾时说：“我们将继续团结我们的盟友和伙伴，反对非法和不负责任的行为。”她也说，南中国海仲裁判决具有法律约束力，必须予以尊重。

唐安竹指出，华盛顿不同党派已有强烈共识，即中国既是经济挑战，也是安全威胁。中俄轰炸机飞到美国领土阿拉斯加附近，以及中国在靠近乌克兰边境的白俄罗斯军演，都进一步确认中国对美国构成安全威胁，下届美国政府在政治上必定进一步加强对包括半导体在内的军民两用技术的出口控制。

至于特朗普与哈里斯中，哪一位可能给中国更大压力？骆明辉认为分别不大。他说，虽然特朗普予人印象是交易型商人，但实际上在他执政期间，美国在南中国海展开的自由航行，比前任奥巴马时期还要频繁。

朱锋也认为，无论哈里斯或特朗普当选，中国面对的压力和难度都不会有实质性不同。即使高举“美国优先”旗帜的特朗普上台，也会延续拜登政府从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上拉拢盟友和伙伴对抗中国，推进北约东进，拉着北约关注印太和中国问题。

北京大学国际战略研究院创始院长王缉思和其他两位北大学者联合署名，8月1日在最新一期美国《外交事务》杂志发表题为《中国更喜欢哈里斯还是特朗普？》的文章中也说，特朗普政府和拜登政府的对华态度大同小异，并形容北京对美国大选结果做了“极度谨慎、有限希望”的准备。

检察官出身的哈里斯，对人权问题尤为关注。她在担任参议员期间，积极推动关于维护香港人权的立法。2019年，她与佛罗里达州共和党参议员卢比奥共同提出《香港人权与民主法案》。她也与卢比奥共同发起并推动《2019年维吾尔人权政策法案》于2020年通过。

朱锋判断，哈里斯如果上台，美国对中国人权自由问题的攻击可能会进一步增强，美国对华的意识形态战、话语权之战等都将持续。

至于台湾问题，特朗普最近公开提出台湾应向美国支付防务费。哈里斯则预料将延续拜登政府的对台政策，继续加强美台军事合作，确保台湾有足够的自我防卫能力。

唐安竹说，民主党长期以来倡导人权，党内重要人物在新疆和西藏等与中国大陆人权问题上立场坚定，也致力于维护台湾民主。如果哈里斯当选，她很可能延续民主党一贯立场，在北京的政策和做法与国际自由价值理念与准则背道而驰时发声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