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远：中国距离“三不腐”还很遥远

中国两名国务委员秦刚和李尚福在不到两个月内先后陷入腐败传闻，让腐败问题再度成为舆论的热点。

官方目前尚未公布秦刚和李尚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7月25日，中国全国人大常委会会议免去了秦刚兼任的外交部长职务，间接证实他确实“出了事”。

李尚福是否“出事”虽然尚未证实，但他没有出席中国官方9月28日举行的国庆招待会，表明他“出事”的概率很大。有消息说，10月下旬举行的全国人大常委会会议可能将免去李尚福的国防部长职务。

2012年中共十八大后，中国官方高举反腐败旗帜，以中共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力度“打老虎”，揪出包括中共原政治局常委周永康，原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徐才厚、郭伯雄，政治局委员、重庆市委书记孙政才，原中办主任令计划等副国级以上大员，在一定程度上遏阻了官场长期存在的腐败之风。

2017年中共十九大后，高层虽然强调反腐败永远在路上，却很少再有副国级以上大员落马。2018年2月，国务委员兼国务院秘书长杨晶因“严重违纪”被撤销职务，但仍被保留了正部级待遇。

如果秦刚和李尚福最终被免去国务委员职务，他们将是五年多来再次受到纪律甚至法律处罚的“党和国家领导人”。

也就是说，经过中共十八大后10多年的高压反腐，以及官方出台的各种反腐防腐措施，官场腐败甚至“党和国家领导人”层级的腐败，不仅依然存在，而且还相当严重。

中共中央反腐败协调小组办公室负责人9月20日在回答官媒记者提问中承认，从查处腐败案件的情况看，存量尚未见底、增量仍在发生，暴露出的问题形形色色。中国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腐败问题产生的土壤和条件尚未彻底铲除，新型腐败、隐性腐败花样翻新，遏制增量、清除存量任务依然艰巨。

中共中央办公厅在9月印发的《中央反腐败协调小组工作规划（2023—2027年）》中，强调今后几年将严查重点问题、紧盯重点对象、突出重点领域，重点查处不收敛不收手、胆大妄为的腐败分子，更加有力遏制增量，分类施策清除存量。

严查重点问题，是要严查政治问题与经济问题交织的腐败，防止领导干部成为利益集团和权势团体的代言人、代理人，防止政商勾连、资本向政治领域渗透等破坏政治生态和经济发展环境。

紧盯重点对象，包括要紧盯领导干部配偶、子女及其配偶等亲属和身边工作人员利用影响力谋私贪腐等问题，惩处“政治骗子”和政治掮客。

突出重点领域，是要严格清理风险隐患大的行业性、系统性、地域性腐败，深化整治金融、国有企业、政法等权力集中、资金密集、资源富集领域和粮食购销、高等学校、体育、医药等领域的腐败。

官方还将加强对“影子公司”、“影子股东”、虚假交易、期权腐败、政商“旋转门”、“逃逸式辞职”等新型、隐形腐败问题的治理；推动反腐败向基层延伸。

应该说，经过10多年高压反腐和制定法纪，中共正试图走出一条有自身特色、主要依靠权力监督权力的反腐败道路，并取得了明显成效。至少与10多年前相比，腐败成本和腐败官员被查的几率都大幅升高了。

但反腐败距离中国官方提出的“三不腐（即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目标还很遥远，今年3月刚出任副国级领导人的秦刚和李尚福前后脚出了问题，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有分析认为，秦刚和李尚福能跻身“党和国家领导人”行列，与的赏识和信任密不可分，两人出问题对中共和的形象肯定带来负面影响。

这种说法固然没错。但另一方面，秦刚和李尚福“出事”也说明，中共反腐败的决心和力度确实不是空谈。即使像秦、李这样受到信任，腐败也是一条不能逾越的高压线。

不过，依靠权力反腐毕竟有其局限性，也很难达到“三不腐”目标。或许正因如此，中共反腐败只能“永远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