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银行似已遵守对俄制裁 小银行受瞩目

鉴于中国的大型银行已流露出遵守美国和欧洲制裁措施，以保护它们庞大国际业务的迹象，中国的小银行可能会在向俄罗斯提供融资方面受到更密切的关注。

据彭博社报道，在商业银行体系内，一种让中国能够支持其战略伙伴的模式可以是借助一家类似于昆仑银行的机构。之前，在华盛顿向这家小型非上市国有银行关闭美元市场之后，它继续为对伊朗的付款提供资金。

香港大学经管学院金融学教授陈志武说，没有国际业务敞口的小银行有可能继续为俄罗斯提供融资。“对它们来说，被美国和西欧国家制裁的风险没那么高。”

中国对俄罗斯的总体支持意愿尚不清楚。华盛顿和欧盟制裁的完整内容仍在研究中。白宫曾表示，“部分”俄罗斯银行将被踢出SWIFT报文系统，不过官员们也在考虑能源行业相关豁免。

但任何可能为被西方制裁的俄罗斯实体提供融资的机构，都需要愿意放弃美元和欧元市场入口；如果它们在股票交易所上市，则将面临外国投资的限制。

虽然继续与被美国和欧盟制裁的俄罗斯实体打交道并不违反中国的法律或国际法，中国和联合国都没有对俄罗斯实施制裁，但是银行如果与被制裁实体有业务往来，则可能面临二级制裁，而后者可能会切断它们与美国和欧盟投资者的联系。

Hogan Lovells驻香港的顾问科斯特泽瓦（Ben Kostrzewa）说：“美国政府可以利用二级制裁来追究那些被视为绕过一级制裁的人，如有中国公司与受限制方进行重大交易，那就将面临二级制裁风险。”

科斯特泽瓦曾在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处理美中争端和谈判。

知情人士称透露，中国两家大型国有银行工商银行和中国银行，正在限制有关俄罗斯大宗商品的贸易融资，特别是美元融资。两家公司都与美国和欧洲银行系统关系密切，违反制裁措施可能导致它们业务受到限制。

世强律师事务所驻香港律师特纳（Nick Turner）说：“中国的金融机构，特别是大型机构，往往会像欧盟和美国的银行那样行动，遵循相同的制裁计划，拥有非常相似的内部控制结构。”

法国外贸银行根据国际清算银行（BIS）的数据估计，2021年中资银行对俄罗斯实体的贷款余额约为330亿美元（446.86亿新元），而欧盟和英国银行的贷款余额为560亿美元。

中国的一些中小银行已经将俄罗斯作为其业务重心。香港上市公司哈尔滨银行在2020年的年报中表示，该行对俄罗斯银行的同业授信总额折合人民币约80亿元（17.16亿新元），对俄本外币清结算网络覆盖俄罗斯全境。

尽管中国石油2012年因伊朗付款而受到美国制裁，但这家中国国有企业旗下的昆仑银行仍在继续为伊朗公司使用人民币开展贸易提供便利。

陈志武说，你可以想象一个并非由中国石油这样的国际化公司所拥有的单一目的独立银行，这样一家单一目的的银行可以拥有更大的自由去做任何事。

但由于北京面临的外交压力，即使是昆仑银行最终也关闭了其伊朗业务。一位伊朗官员2018年称，昆仑银行当时表示只会为符合制裁规定的贸易提供融资。据伊朗报道，到2020年，除了符合人道主义和制裁规定的贸易外，该行已停止向该国提供所有支付服务。

该行缩减伊朗业务之际，中国正试图缓和与美国的贸易战，而欧盟、中国和俄罗斯支持建立一项机制，使他们能够继续与伊朗进行“合法”商业往来。

日内瓦Graduate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nd Development Studies中国制裁合规研究员Jin Sun说，在俄罗斯问题上，对昆仑银行的类似安排将受到国际压力，其生存能力将取决于商业考虑以及中国与其他大国之间的外交结果。

小银行可用于向俄罗斯放贷的资本会较少，但也会受到金融稳定担忧的约束——这是北京的首要任务。从历史上看，中国商业银行对俄罗斯遭到制裁可能反应平淡，就像2014年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后一样。

专注于分析中国和俄罗斯问题的芬兰央行新兴经济研究所所长科尔霍宁（Iikka Korhonen）说：“当金融制裁出台时，有人认为中资银行会介入进来，取代失去的资金，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中资银行对激怒美国也持谨慎态度。”